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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觸到日本的原生宗教-神道,大約是在3年前受到電影「陰陽師」的影響,開始與日本的宗教、妖怪傳說、平安時代結下不解之緣。
   「陰陽師」是一部非主流的電影,由日本著名的狂言王子-野村萬齋擔綱演出,這部電影的誕生主要是為了配合2005年安倍晴明千年冥誕而衍生出來的作品。光是這部電影的淵源以及旁枝錯節,非得用極大的篇幅來介紹才能言盡其意,所以我將重點放在簡介陰陽師的淵源、電影、小說、以及晴明神社的簡介,我也在2005年實際走訪了晴明神社9月的秋分例祭,後面會稍作介紹。

  談到陰陽師,最著名的代表就是平安時代號稱靈力最強的安倍晴明,這點連我那個宅男弟弟都認同,安倍晴明這個人物不僅活躍在日本各時期的文學以及史料作品中,更頻繁的出現在現代日本的小說、漫畫、電玩、電影裡。最著名的是荒俣宏的「帝都物語」,有小說、漫畫和動畫版,盛及一時。PS2遊戲「九怨」(遊戲裡的晴明竟然設定是女的,玩過的都說恐怖,個人是覺得還好,我都是半夜關燈玩)、岡野玲子的長篇漫畫「陰陽師」、夢枕貘的系列小說「陰陽師」、以及陰陽師小說改編的電影(野村萬齋主演)、電視劇(稻垣吾郎主演)等,實在是不勝枚舉,全都是以安倍晴明為主角。
  

  談到這裡不得不介紹一下陰陽師倒底是什麼,在維基百科可以找到陰陽師和陰陽道的解釋但是我覺得說明稍嫌冗長不夠精要,以下是我對陰陽師的認知:
   「一般人都以中國的道士或是咒術師來解釋陰陽師,這是相當狹隘的。引述小說家夢枕獏的說法:「在『陰陽師』這個容器中注入原本盛在『咒術師』這個容器中的酒,即使全部倒入,也無法將『陰陽師』這個容器裝滿。」我覺得這個說法相當貼切,事實上陰陽師在朝廷服務,掌管各種堪輿、卜筮、天文觀測、曆法、時刻等等工作,有時還得兼任類似醫生性質的工作,夢枕獏先生說得極好,陰陽師就是平安時代的「國家科學技術委員」,陰陽師任職的機構「陰陽寮」,就是「國家科學技術委員會」。」
   
  安倍晴明任職「天文博士」。「天文博士」這個官位很低微,從七品下。史料上沒有安倍晴明曾任職「陰陽頭」(委員會主席,從五品下)的紀錄,但是祂的官位卻是超越陰陽頭,從四品下,歷經朱雀、村上、冷泉、円融、花山、一条六代天皇,極受重用。安倍晴明於一条天皇的寛弘2年(西元1005年)9月26日,享年85歲,相較於平安時代的人平均40多歲的壽命,算是相當高壽的。因為安倍晴明的功績顯赫,一条天皇後以「御靈神」祭祀。「御靈神」的性質和中國的關公、孔子類似,都是人們尊崇這些亡故的偉人,相信祂們能祐護世人所衍生出來的神衹。目前在日本有兩處祭祀安倍晴明的神社,一是位於京都安倍晴明故居的晴明神社,一是為位在大阪的安倍晴明神社。
  
  在現代,除了古籍上的記載外,我們無從去推測幻想平安時代的模樣,但是透過安倍晴明的代言人—小說家「夢枕貘」,我們得以一窺平安朝詭譎面紗下的真正性情。夢枕貘常常自「古今和歌集」、「萬葉集」等日本古典文學中去構思故事,從流傳的物語傳說中去鋪陳劇情。在夢枕貘的筆下,透過一樁樁奇特的詭異的事件,與晴明、博雅這兩個貫穿全書的靈魂人物的串聯,以超脫凡俗的角度去闡述「咒」、「陰陽道」、「史實」乃至「佛學」、「人性」等問題。這不只是一系列的奇幻小說,它具有獨特的文學深度與哲學的意味。每每讀到書中晴明對博雅說明「咒」的原理時,我都要不禁讚嘆:「夢枕貘搭起平安與平成之間思想的橋樑。」

  由夢枕貘小說改編的電影陰陽師共拍攝了兩集,像這樣的非主流電影卻受到廣大的迴響,第二集在金馬獎神秘場次曝光後,也在台灣上映了。我真的很佩服夢枕貘挑選角色人選的功力,飾演安倍晴明的野村萬齋身為狂言師,不管是表情還是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優秀,儼然就是活脫脫的安倍晴明。
 
   晴明神社位於京都市上京區堀川通與一条通交叉口附近,在西陣織會館隔壁,神社佔地很小,但是前來參拜的人絡繹不絕。

   第一次到晴明神社時,因為不太會抓距離,所以公車到了烏丸通就下車了,一路走到神社,因為堀川通是大馬路,所以神社的參道就是人行道,旁邊的店家雖然都是老店,但是照相館、熟食攤和電器行都有,和一般賣名產的參道店家不同。
   
  第二次因為從關西空港到京都富小路通的旅館時已經4點了,為了趕在5點神社參拜時間結束前到神社去報個平安,所以搭計程車前往,計程車司機是個年紀很大的阿伯,一上車我報上晴明神社,馬上被阿伯糾正「jinja」的發音,還要我反覆多念幾次,阿伯說放膽大聲唸出來就對了,沒想到阿伯的英文是我遇到的日本人中最好的,一路上我和他英日文夾雜聊得很開心,他問我學日文多久了?來京都幾次?要玩幾天等等,還跟我說台灣是個好地方,他也想到台灣觀光等等,原來他的女兒也叫seimei(音同晴明),所以知道我要到晴明神社讓他老人家很開心,到了晴明神社時,阿伯使出一個大迴轉,漂亮的停在神社門口,用英文跟我說了句:「Little girl !enjoy your vacation!」,真的是個親切的好人。這次幫台灣網友買晴明神社的御守金額高達8萬日圓,驚動到賣御守巫女去通知司會,司會山口琢也先生問了我一大堆問題,因為買這麼多實在是異常,我拿出了所有網友買御守的明細資料給他,並且用零碎的日文拼湊出:「我是幫台灣的朋友買的,不是要拿去賣的,我有朋友的名字和資料。」,他告訴我得印一份在神社留底,並且說以後我要買御守可以印神社網站上的訂購單,連同現金寄到神社就可以了。要離開時他還送了我和我妹一人一條晴明神社的手機吊飾,原來手機吊飾是用來送給修學旅行的學生的,是非賣品喔!我妹直笑說:「這是大戶才有的喔!」。過幾天到晴明公位在嵐山嵯峨的墓所時,剛好遇到神社要修築墓所,所以要去祭祀,負責修繕的建築師告訴我可以留下來看祭祀過程,但是絕對不可以拍照。沒多久宮司和司會穿著神官服裝開車來了,司會對我笑了笑就開始他的準備工作,祭祀過程很漫長,宮司獻上魚和豬肉等祭品,就開始唸祝禱詞,那種語調當然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啦!

  第三次和我的好朋友去,主要是去參加秋分的例祭,大約中午時搭公車到達神社,參道擠滿了攤販,有撈金魚的、賣面具的,十足日本廟會的氣氛,整個神社擠得水泄不通,準備參加神幸祭(神輿巡行)的人群正在整裝待發。在等待的時候,我朋友跟一位背著相機拼命拍照的爸爸聊開了,他很興奮的告訴我們,他的女兒第一次被選為遊行中的神樂女(遊行中的神官都由小朋友擔任),看得出他感到非常的驕傲。這時小神官們畫好妝從側門出來,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拿起相機
猛拍,那位爸爸拉著我倆往神社正殿跑,他說他要帶我們進去拍照,常和當地人哈啦就是會有意想不到好處啊!下午一點遊行準時開始,集合了許多大人小孩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神社出發,9月的陽光照在金色的扇鉾上非常的耀眼,司會山口琢也先生也騎著馬出現了,整個神幸祭非常熱鬧的落幕。

  要寫京都的事物,三天三夜也寫不完,感觸和印象都非常的深刻,尤其是我安排的行程都與鬼怪傳說有關,我的旅伴(每次都是2人同行)都覺得非常有趣,因為我會一邊玩一邊講故事,整個旅行融入有趣的故事和京都市井小民的生活。我非常慶幸在幾年前看到了陰陽師電影,讓我有幸接觸到這樣美好的文化。我更時時記得晴明在小說中常提到的「咒」的道理,像是「姓名是世上最短的咒,我們都被這個咒所束縛」。其實鬼和妖怪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因為人心裡的怨念變成「鬼」(例如源氏物語中的六条御息所因為怨恨源氏取葵上為妻,產生怨念去騷擾懷孕的葵上,以及夜半跑到貴船神社釘稻草人變成生成的丑時女等等),所以每當我的心裡出現不好的想法時,我就會提醒自己:「小心喔!壞念頭會變成鬼喔!」,讓我的想法越來越正面,人生觀越來越灑脫,也因為這樣,我克服了母親意外去世的陰霾,所以我感謝安倍晴明公在冥冥中給予我的幫助,到墓所的那一次,是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因為母親剛剛過世,我在墓所告訴安倍晴明公,我會開開心心的過日子,而且會將陰陽師的傳奇傳遞給我身邊所有的人,讓我關心的人過得更樂觀更灑脫,有興趣的人可以抽空看看夢枕貘的陰陽師小說,故事很簡單、很有趣,筆觸很輕鬆、很有詩意,但是寓意深遠。

 

相關網站
蓬萊宮 http://www.digiadv.co.jp/baku/ 夢枕貘的公式HP
日本文化物語 http://miya.or.tv/ 陰陽師小說譯者茂呂美耶-miya姊的網站
妖怪煉成陣 http://aguai.org/blog/ 妖怪名家銀色快手的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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